清高宗弘历是历史上少有的长寿皇帝。乾隆继承了康熙和雍正对鼻烟和鼻烟壶的嗜好,对鼻烟壶艺术也产生过十分重要的影响。但是,这位皇帝是否吸过烟,史迹记载有不同的说法。
清未小说家、《官场现形记》的作者李伯元在《南亭笔记》中记述乾隆吸过烟,而且上过吸烟的当,在医生的告诫下居然戒了烟。
原载云:
北京达官嗜淡巴者十而八九,乾隆嗜此尤酷,至于寝馈不离。后无故患咳,太医曰是病在肺,遵厉者,淡巴也。诏内待不复进。未几病良已,遂痛恶之,戒臣僚勿食,著为训。
乾隆戒烟事未见有其它记载。李伯元生活的年代距乾隆在世有一个多世纪,不知录此事于何处,恐难取信。
出于封建社会自然经济农本思想,乾隆以前的几位皇帝对种烟和吸烟基本态度都是否定的。然而民间吸烟之风不可遏止,种烟有利可图,禁烟实际行不通。乾隆执政以后,公卿大臣中对这一问题仍旧歧议叠出,争论不休。乾隆八年户部议准民间种烟事时,其态度暧昧,既不敢公开违背祖宗的禁例,又不能回避广泛存在的种烟和吸烟的事实,于是采取了调和与折衷的态度。议折云:
废可耕之地营无益以妨农功,向来有例禁。且种烟之地多系肥饶,自应通行禁止。唯城堡以内闲隙之地,可以听其种植。城外近城奇零菜圃,愿分种者亦可不必示禁。其野外山醒土田,阡陌相连,宜于菜疏之处,一概不许种烟,凡向来种烟之地,应令改种蔬谷。
当时大学士兼礼部待郎方苞曾两次上书弘历,力主禁止烧烟和种烟,但受到大臣尹继善、孙家检等人的反对。乾隆十三年朝廷中曾两次议论禁烟之事,“九卿会议”上常有争论。弘历对烧酒初有“永禁”的旨意,但在孙家所奏之后收回了成命,而对禁烟则采取了一种开明的、不置可否的态度。
弘历晚年,对烟草的态度则变得比较明朗了。乾隆六十年,他在云南巡抚江兰《请禁蒸酒》疏中有一段批示:
民间酿酒种烟等事,所在皆有,势难禁止。从前科道中曾有条陈禁止种烟者,以其不达事体交部议处。
乾隆宠臣纪昀以学识渊博深为皇帝赏识,总纂《四库全书》,其烟量相当惊人,可称得上历史上著名的“烟星”。纪思路敏捷,善对,有一次乾隆向他出示自己所用鼻烟壶,上刻“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”11字,问纪:“你善属对,能对此乎?”纪应声答道:
“若周同之赤刀大训天球河图”。皇上大喜,即将鼻烟壶赐之。
有记载说乾隆还赐过纪昀烟斗,纪吸烟是皇帝钦准的。《南亭笔记》又云:
文达(即纪昀)深嗜之(烟),时为翰林,独不奉诏,端居无俚,以大满斗贮烟丝,张口恣咦,不复顾恤。忽报上至,天威咫尺,急切,不能掩,惶速无所为计,匿烟斗靴中,诸臣奏对,阅时且久,俄有烟缕缕然,自纪袍际出,异诘之,不敢答,惟攒眉翠蹙而已。帝疑有变命内侍搜之,袍穷而烟斗见,去靴周视无他物,盖斗中余烬为灾也。帝笑曰:“嗜好之于人,其害足以焚身剥肤,可惧哉!”命作文状罪以自赎,纪援笔立就。是裤焚,帝退朝,曰:“伤胫乎?”不问斗之句,帝大笑,赐斗一枚,准其在馆吸食,诸臣皆呼万岁。纪自述头衔,有钦赐翰林院吃烟云云,当时传为佳话。
当然,这些记载多出于野史传闻,有无讹传或褒贬之处姑且不论。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清朝廷关于禁烟政策根本改变实际是自乾隆始。
林则徐提倡禁烟好吗?